第170章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策反祂？”
　　“对，佛门的合作现在看起来是有诚意的，但是我们当然不能把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上。所以，策反这个诸佛当中斗战第一的真佛，让祂站在我们这边，这是最稳妥的选择。而将这件事情交给魏君你，是最有希望成功的。”
　　魏君：“你真是看得起我。”
　　明珠公主认真道：“魏君，我是认真的。祂的真灵蒙昧，如果用王朝气运给祂冲刷洗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一来，大乾的国运恐怕就完蛋了，毕竟大乾国运也是有限的。除此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圣人级别的浩然正气帮助祂恢复真我。比起儒家王海他们，我当然希望由你来。而且你的人格魅力，更容易征服别人。你是我心目中人格魅力最强的人，没有之一。”
　　明珠公主说这话是有理由的。
　　她，皇室公主，和魏君有本质上的利益冲突。
　　结果和魏君相处之后，都背叛了自己的出身，而且还有投怀送抱的冲动。
　　如果说她和魏君性别不同，她是馋魏君的身子，那二皇子、四皇子……这可都是男的。
　　他们也都在魏君和皇室当中选择了魏君。
　　人格魅力强大到连敌人都能潜移默化的征服，在明珠公主眼中魏君这方面就是无敌的。
　　感化敌人这招在其他人身上是碰运气。
　　在魏君身上——那就是常规武器。
　　无数的历史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明珠公主的计划有理有据，完全不是在异想天开，而且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就连魏君都感觉她这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自己这一世——确实所到之处，遍地舔狗。
　　而这个诸佛当中斗战第一的真佛……如果真的是斗战第一而不是佛性第一，那策反对方的难度确实不会很大。
　　斗战这方面，本来大乾就不会热衷。
　　反而可以给祂提供斗战的机会。
　　明珠公主继续道：“当然，我也不会什么事情全都让魏君你一个人来做。如果真的能唤醒祂的真灵，首先魏君你就是祂的恩人。其次，我们也肯定会给出足够的诚意。和佛门合作的代价是要让佛门在大乾境内遍地开花甚至是成为大乾的国教，而如果只是和这个斗战第一的真佛合作，代价就会小很多。既然祂喜欢战斗，当什么佛祖？我完全可以代表大乾，封祂一个一字并肩王或者战天斗地佛，给祂最大程度的礼遇，绝对会比祂在佛门内部地位更高。”
　　收买一个人，付出再大的代价在明珠公主看来都是小代价。
　　收买一个组织，还是佛门这种组织，那付出的代价就很高昂了。
　　明珠公主并非还没有开始合作就想坑盟友，只是提前准备一手，有备无患。
　　再说了，她和佛门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当初她老师没少背后设计她。
　　她也欺师灭祖了。
　　他们之间的联合本身也很难做到精诚团结，无非是大敌当前，所以不得不走到一起。
　　具体中间过程如何发展，自然是要各凭手段的。
　　魏君认同明珠公主的想法。
　　“听上去一切都没有问题。”魏君道。
　　“不止是听上去，操作起来也完全没有问题。”明珠公主自信道。
　　魏君点了点头，道：“那么问题来了，那个诸佛当中斗战第一的真佛现在在哪？”
　　“佛门还在等我的回复，我还没有答应他们。”明珠公主解释道：“答应的太快，容易让佛门产生拿捏我们的心思。先钓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在忐忑中等待回复，这样他们合作的诚意才会更浓，愿意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是不会珍惜的。”
　　魏君给明珠公主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忆浅，虽然你是一只单身狗，但是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你是无师自通。”
　　专家级卖茶叶达人。
　　这思路完全没有毛病。
　　明珠公主听懂了魏君的话，但她没有认为自己被讽刺了，而是很淡定的说：“兵法之道，可以用在任何领域，本就是如此，我又何必假装清纯。再说了，我在魏君你心目中，本来也不可能是一个傻白甜。”
　　“确实，忆浅你毕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巾帼将军。”
　　要是这种人都不知道用手段，是一个单纯傻白甜的话，那也太侮辱战场了。
　　明珠公主也好，林将军薛将军她们也罢，个个都是心有千千结。
　　从来都与单纯无缘。
　　不过这无损她们的魅力，只是会赶走一些低质量的追求者。
　　魏君当然不在其中。
　　“那就再吊他们一会，我们确实不用急。”魏君赞同明珠公主的行为。
　　主动权就是这种时候决定的。
　　是佛门找上门主动求合作，大乾当然没必要太上赶着。
　　“需要我的话，随时告诉我。另外董大将军那边，也不要忽略，他应该是一个对你来说很可怕的敌人。”魏君提醒道。
　　明珠公主点了点头，道：“大将军当然都很厉害，我会小心的。对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准确的说想请你和周芬芳说一声。”
　　“和周芬芳说一声？”魏君一怔，然后好奇问道：“你有隐疾？”
　　“不是，是我隐约发现了佛门的一个秘密。”
　　“哦？佛门的秘密？”魏君来了兴趣。
　　这个世界佛门曾经很强。
　　甚至主宰过一个时代。
　　后来……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融入进了修行体系当中，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这背后很显然是有猫腻的。
　　魏君不用去深入的探究也能猜到，肯定是被打压了，而且佛门在最高层次的战斗中应该是失败了，比如天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神君和神后他们是最后的胜利者。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并非没有出现过异类的修炼体系。
　　比如魔君的成道，显然就站在了神君和神后的对立面，也遭到了两者的驱逐和绞杀。
　　比如儒家圣人的出现，让儒家在凡间遍地开花，但是儒家圣人也莫名横死。
　　当初在这个世界弘扬佛法的那尊真佛，同样是和儒家圣人一个级别的伟大存在。
　　目前不知所踪。
　　魏君估计大概率也已经圆寂。
　　但是魏君不用猜也知道，佛门肯定不会甘心接受这种失败的命运。
　　诸佛之中，斗战第一——这位恐怕就是佛门反抗的一个代表。
　　只是依旧失败了。
　　但强者永不言弃。
　　魏君对佛门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只是他尊重所有的强者，尊重在求道过程中这些强者的努力。
　　不因偏见而偏激，不因喜好而盲目——这本就是强者应该做到的事情。
　　魏君如此，曾经背弃过佛门的明珠公主也是如此。
　　“你发现佛门什么秘密了？”魏君好奇问道。
　　明珠公主道：“当初我被佛门麾下的门派看重，他们为了招揽我，下了不少功夫，也因此让我得知了很多隐秘。包括在佛门内部，我也有一些隐藏的人脉。”
　　魏君点了点头。
　　这不奇怪。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些舔狗们，除了在对他不利这方面丝毫没有天赋之外，在其他方面都强的离谱。
　　明珠公主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她能反杀她老师并且在佛门内部安插后手完全是她的基本操作，用不着大惊小怪。
　　“我发现佛门的路子很野。”明珠公主郑重道。
　　魏君笑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但凡是强者路子几乎都野，别的不说，原盟主的路子野的都让我惊讶。”
　　也让便宜老师惊讶了。
　　所以便宜老师很大方的送给了原盟主一个奇遇。
　　但是神后和神君也不遑多让。
　　无论原盟主到底有多秀，他最终还是栽在神后手上了。
　　胜利者永远正确。
　　神君的话……同样是至少笑到了现在的大能。
　　而且不出意外，这个“星少女计划”应该是神君的手笔。
　　毕竟LSP更懂LSP。
　　能想出这种手段的家伙，魏君直接就给神君打了一个高分。
　　这些家伙路子都够野的。
　　配得上他们取得的成就和现如今拥有的地位。
　　所以佛门路子野，在魏君看来很正常。
　　不过明珠公主没有魏君的这种心态，她解释道：“魏君，你不要大意，佛门的路子真的很野，他们想和我合作或许是认真的，但是他们绝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打。根据我的调查，除了和我合作之外，他们在妖庭内部也做了很多安排。”
　　魏君挑了挑眉：“妖庭？佛门将手伸进妖庭了？”
　　“对，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尤其是在妖皇失踪之后，佛门在妖庭的动作痕迹愈发明显。不过鹰王好像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目前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明珠公主道。
　　魏君：“……”
　　这个原因他倒是知道。
　　尘珈和他说了。
　　鹰王也抱住了便宜老师的大腿。
　　还进了时间秘境。
　　同时也想跟着一起干原盟主来着。
　　现在鹰王的全部心思都在怎么抱住自己便宜老师大腿身上，对于妖庭确实疏忽了。
　　“妖皇失踪，狐王和妖皇一起，鹰王也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现如今的妖庭，有一些山中无老虎的意思。所以，猴子称了霸王。注意，我说的猴子，是真的猴子。”
　　魏君听懂了明珠公主的意思，问道：“猴王？”
　　“对，最近在妖庭各大妖王中，猴王上升势头十分明显。根据我的调查，猴王背后的崛起和佛门恐怕脱不了关系。”
　　魏君若有所思。
　　“即便如此，你让我和周芬芳说什么？”
　　“周芬芳之前不是去了天元城吗？”明珠公主道。
　　魏君点了点头。
　　“周芬芳本来不该去的，现在根本不是她镇守天元城的时间，对不对？”明珠公主问道。
　　魏君继续点头。
　　但这件事情背后好像是自己便宜老师的手笔。
　　不过明珠公主给了他另外一个答案。
　　“周芬芳之所以现在去天元城，就是因为妖族内部发生了变故，影响到了天元城的轮值。天元城本是中立之城，坐镇天元城的强者也都恪守中立，猴王原本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现在，猴王在妖庭愈发活跃了。而且不止是猴王，猴王也不是一只妖在战斗，这背后定然大有隐情。天元城靠近妖庭，周芬芳近水楼台，这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我现在也说不好。但以周芬芳现在的实力，魏君，她去调查应该没有危险吧？”
　　“问题不大。”魏君道：“周芬芳现在也是圣人。”
　　虽然周芬芳的这个圣人和当初儒家圣人的圣人肯定不能比。
　　但是自保还是可以的。
　　明珠公主道：“这样便好，我想让你提醒周芬芳保护自己，同时在能力范围之内调查一下妖庭的异动，尤其是妖庭异动背后佛门的痕迹。佛门一边与我合作，一边谋划妖庭，所图甚大。我是想要和佛门合作的，但是我们也必须要弄清楚盟友的底细，不然到最后恐怕被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魏君有一说一：“不至于，忆浅你不是那种蠢货。”
　　佛门和大乾，就是纯粹的利益交换。
　　魏君看出来了，双方都想合作，但双方都没把对方当成真正的盟友，时刻准备着落井下石，或者背后捅对方一刀。
　　明珠公主在合作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谋划策反佛门斗战第一的真佛了。
　　佛门也没差多少，在合作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将手伸到了妖庭，而且丝毫不与大乾通气。
　　很显然，大家各有算盘。
　　最后鹿死谁手，那就各凭手段。
　　很公平。
　　也很合理。
　　“魏君，你提醒周芬芳，务必要小心。”明珠公主郑重提醒道：“如果我是佛门的主事者，我会想着掌控妖庭，而掌控妖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一尊妖皇。”
　　魏君缓缓点头。
　　这个判断很合理。
　　只是……
　　“妖皇的实力摆在那里，想要培养一尊妖皇出来，佛门有那个能力吗？”魏君疑惑道：“妖皇可是号称和魔君五五开的，即便实力有水分，但是吊打刀神也是实打实的战绩。佛门内部有这种能媲美妖皇的强者？有的话，这和神君神后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判断现在也没有，但是如果是那尊斗战第一的真佛呢？”明珠公主问道。
　　魏君眨了眨眼。
　　这个思路……好像没什么毛病。
　　而且……
　　“猴王？”
　　“英雄所见略同。”明珠公主道：“佛门一直宣扬众生平等，所以真佛未必限制种族出身。不过普通的猴子，很难成长到媲美妖皇的地步。想要印证这个猜测，我希望周芬芳仔细观察一下猴王，看看猴王是否和妖皇一样身怀变异血脉？如果是，那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了，猴王现在未必和佛门一条心，他的真灵还没有觉醒，我们有机会先入为主和他交好。”
　　看着侃侃而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智者光芒的明珠公主，魏君有三分的欣赏，以及七分的痛心。
　　欣赏明珠公主的判断力，自信的女人魅力是翻倍的。
　　痛心于明珠公主的立场。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皇室公主，能力也这么出色，本来应该是很适合做杀魏党的大将，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天帝干了呢？
　　就不能把你的智慧用在杀我身上吗？
　　太浪费了。
　　魏君很痛心。
　　在魏君痛心的同时，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胖子也很痛心。
　　看着被臭鸡蛋和烂菜叶包围的安全司，陆元昊愤怒了。
　　小胖也是有脾气的。
　　只是他很少发而已。
　　现在，他很想发泄。
　　怂归怂，陆元昊并不是所有情况下都怂。
　　他内心是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情的。
　　他在乎魏君，所以为了魏君暴露过自己的底牌——之一。
　　他在乎陆谦，为此不惜冒着他以为的生命危险前往南疆。
　　他也在乎安全司。
　　因为安全司的司长是他的义父。
　　他的兄弟姐妹，也几乎全都在安全司。
　　安全司里的人很多都看着他长大，虽然大家之前总说他是“监察司之耻”，可是没有人克扣过他应得的待遇，相反，监察司的人一直都将他保护的很好。
　　做人可以怂，但不能没有心。
　　尤其不能没有良心。
　　安全司对于陆元昊来说，是有归属感的。
　　现在，安全司受到了百姓的质疑，形象也遭受了打击。
　　尽管陆元昊知道这是权宜之计，这也的确是安全司的错，但他还是愤怒了。
　　“八姐，此风不可长。”陆元昊严肃道。
　　祁栩莹道：“小九，别着急，这只是权宜之计，不会一直这样的。这一次的确是我们安全司错了，错了就要认，魏大人的话没有问题，我们道歉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是应该的，但是不能让人借题发挥，也不能让人以为这只是我们安全司的错。八姐，你信不信，就算没有我们安全司，星少女也是会站在大乾对面的。”陆元昊道。
　　祁栩莹点了点头，随后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论迹不论心。”
　　星少女都是从天上下来的星神。
　　她们本身就不是大乾的人，也不可能遵守大乾的法律。
　　所以本质上来说，等于多了一百零八个法外狂徒。
　　指望这些人和大乾并肩作战——这纯属异想天开，人家也没有那个义务。
　　更不用说这些星少女先后扯上关系的人分别是董大将军、九千岁、凉山反贼……
　　再一再二又再三，这还不能判断出星少女的立场，安全司就可以倒闭了。
　　在安全司内部早就确认了大乾和星少女不是一路人。
　　所以陆元昊不想对星少女低头。
　　“我们安全司可以认错，那星少女呢？凉山反贼呢？”陆元昊冷笑道：“以为造反是过家家呢？他们都快把南疆闹翻天了，没有大乾无辜的百姓被牵连？骗鬼呢？可现在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些事情。”
　　祁栩莹没有说话。
　　这其实就是在大局之下，小人物的无奈。
　　时代潮流浩浩荡荡，滚滚向前。
　　但总有人会做牺牲品。
　　反贼势大，朝廷招安，反贼摇身一变就能成为朱紫大员，甚至封妻荫子。
　　谁会在乎那些跟着反贼一起造反的小兵呢？
　　谁又会在乎那些镇压反贼过程中而死的士兵呢？
　　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不满，还会被扣上一个影响大局的帽子。
　　这种事情不止是在大乾发生。
　　祁栩莹甚至可以肯定，如果有朝一日大乾和西大陆握手言和，大乾的重要人物绝对能够成为西大陆的座上客，西大陆的重要人物来到大乾同样会受到热烈欢迎。
　　世界总是如此发展的。
　　祁栩莹无奈道：“小九，接受现实吧。你不够强，就没有人在乎你的声音，反而会被责怪为没有大局意识。”
　　陆元昊冷笑：“大局？八姐，大局都是能创造出来的。”
　　“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去南疆，先找到义父再说。”
　　陆元昊和祁栩莹说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京城。
　　两天后。
　　南疆传来消息。
　　天雄星神接受了安全司的道歉。
　　也会认真考虑大乾朝廷招安的提议。
　　消息传回之后，举国振奋。
　　很多人都认为事情到此会圆满结束。
　　此刻，没有人意识到，这会是动乱的开始。
　　更没有人意识到，这一次的动乱——并不来自于这些星神。
　　哪怕名义上，的确是他们创造的。
　　在天雄星神停止了报复行动一天后。
　　南疆。
　　南王府的方向，大火冲天。
　　燃烧了整个南疆的天空。
　　陆元昊站在南王府外，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竟然来晚了，义父，真有你的。”
　　“我就说义父你个老银币，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
　　“嘶！”
　　陆元昊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的头被敲了一板砖。
　　很疼。
　　当然，这是因为他知道敲他板砖的是谁。
　　不然他早把对方给弄死了。
　　“义父，疼。”
　　“我不疼。”
　　陆谦没有现身，而是传音道：“你来干什么？赶紧滚蛋。”
　　陆元昊嘿嘿一笑：“义父，我和你打的一样的主意。见招拆招太被动了，主动出击才是我的风格。而且，不破不立，大乾死的人太少了。”
　　“这件事情我去干，小九，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和意气。少年应该意气风发，应该光明美好，应该走堂皇正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有死绝呢，在我们死之前，尽量将脏活累活和骂名都接过去。你们还年轻，现在就让你们满手血腥，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太无能了。”
　　“义父，我……”
　　“滚蛋。”陆谦骂道：“当老子的还没死呢，没有让儿子去做见不得光的脏活的道理。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记住，你是铁血救国会的人，你是安全司的骄傲，你是老子一手培养起来的最出色的儿子。”
　　自古以来，都是为人父母为子女铺路，替子女承担骂名。
　　没有让子女为父母受苦的道理。
　　至少在陆谦这儿，没有。
　　所以……
　　“赶紧滚，不要再来烦我，也不用再找我。安全司不是监察司，安全司要换一种活法，不需要满手血腥的刽子手，至少明面上不需要。我是监察司的末代督主，我应该为监察司殉葬，同时替安全司扫清所有前路的障碍。告诉铁柱，以后安全司就靠他了。好好干，你们都要活出人样来。”
　　陆谦知道做狗的耻辱和艰辛。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义子义女，自己亲手打造起来的安全司兄弟姐妹，再回到老路上去做狗。
　　所以，他愿意去将阻止安全司做狗的障碍全部清除。
　　这种行为，注定不容于大乾国法。
　　所以，他有从此行走于黑暗当中的觉悟。
　　甚至有牺牲的决心。
　　正如魏君所言，革命，怎么能不牺牲？
　　这一代人不牺牲，就只能下一代人来牺牲。
　　弱者会将困难留给下一代人，然后心安理得的放弃。
　　陆谦，是强者。
　　他选择自己去扛。
　　交代完陆元昊，陆谦没有再给陆元昊说话的机会，直接仰天大笑，声传南疆：
　　“天杀星神降世，火烧南王府，为星神姐妹降世贺。”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姐妹们，团结起来，凡间注定是属于我们星神的。”
　　值得一提的是，陆谦的声音——是女音！
　　……
　　京城。
　　董大将军和九千岁摔了四个名贵的花瓶。
　　董大将军出离了愤怒。
　　“草，天杀星神被杀了，这是哪冒出来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