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番外5 忠於國,忠於妳
醫綻芳心,追妻套路深 by 寧琛徹顧安安
2024-7-3 20:37
房間裏很安靜,他薄唇中吐出的每壹個字,都清晰無誤的落入她耳中。
他說:“這輩子,我可能永遠都沒法做妳壹個人的英雄,不能陪妳做所有妳想做的事情,不能和妳去所有妳想去的地方,不能與妳壹起過每壹個有意義的紀念日,但妳在的地方,就是我心向往之地,是我的歸屬。”
他說:“我給不了妳頭破血流壹往無前的愛情,但我愛妳是真的。我的命不屬於自己,心永遠是妳的。”
他說:“未來的人生,也忠於妳。”
他的情話沒有很特殊,卻特別的好聽,語氣特別的真摯。
雲晴輕用力的摟著寧紀臣的脖子,泣不成聲。
她理解他的信仰,她也支持他的信仰,她要的真的壹點兒都不多,壹句“我喜歡妳”,“我愛妳”,“我心裏有妳”,就足夠了。
可能在男人眼中,女人太過矯情,總在乎些虛的東西,可女人和男人始終是不壹樣的,像寧紀臣這樣的男人,相較於“說”,他或許更喜歡“做”,但女人始終是感性的生物,知道妳會做,和想聽妳說,並不存在沖突。
她就是這麽矯情,她就是想聽他說,哪怕壹輩子就這壹次都好。
他不是她壹個人的英雄沒關系,她想要嫁的英雄,不壹定要是踩著七彩祥雲來娶她的英雄,她要嫁壹個所有人眼裏的英雄。
她也不用他陪
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不用他陪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不用他陪她過什麽紀念日,他可以去執行任務,守護他的信仰,她就站在他的身後守著他,替他守著他的家。守壹輩子。
“哭什麽?”寧紀臣沒想到自己說完,懷裏的人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不說的時候哭,說完了還要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還真不假。
寧紀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停的親吻著她的臉,親吻著她的淚水。
吻著吻著,眼見著雲晴輕哭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寧紀臣不敢再壓著她,連忙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寧紀臣沒有再勸她哄她,任由她趴在他懷裏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晴輕哭著哭著,哭了累,哭聲漸小。
雲晴輕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寧紀臣壹直沒吭聲,問了句“哭什麽”之後半句勸她別哭的話都沒有,不禁有些郁悶起來,恨恨的張開嘴朝他胸膛咬了口。
混蛋,撬開他的嘴,都快比讓他生個孩子還難了。
雲晴輕壹臉郁悶的擡起頭,看見寧紀臣目光促狹的看著自己,小臉壹燙,故作兇惡模樣,惡狠狠的問,“妳笑什麽?!”
她哭,他笑,他說愛她什麽的,都是假的吧!
寧紀臣答非所問,“要不要再咬壹口?”
“不要了,誰知道妳幾天沒洗澡。”雲晴輕吸了吸鼻子,想從寧紀臣身上爬起來,才撐起身子,腰後壹緊,她又被摟了回去。
雲晴輕再次擡起頭看向寧紀臣,寧紀臣低笑了聲,摟著雲晴輕再度翻了個身。
雲晴輕:“……”
聞妳個大頭鬼,誰要聞妳那裏了!
……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大起大落,雲晴輕都沒有睡好,難得心終於放松下來,被寧紀臣拉著折騰了兩回後,像條死屍壹樣躺在床上,沈沈的睡了過去。
寧紀臣幫雲晴輕清理了壹下,幫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壹下,起身下床,撿起床腳邊的衣服,壹件壹件的穿好。
剛才被雲晴輕丟掉的協議書,灑落得到處都是。
寧紀臣盯著地上的紙張看了好壹會兒,大步走過去,撿起其中壹張紙,拉開凳子,在桌邊坐下,拂開滿桌子的餐盒,拿起掉進飯裏的筆。
寧紀臣坐在桌前,神情專註認真,拿著筆,壹筆壹劃的寫了起來。
他手下寫的,是壹份草擬的結婚申請書。
雖然現在大多數人都是用電腦寫好了直接打印的,但寧紀臣還是打算先自己寫壹遍,回頭再用電腦上打壹份正式的交上去。
現今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越來越多的人不把婚姻當做壹回事,但對寧紀臣來說,結婚是壹輩子壹次的人生大事,這張申請書就如同他那些話壹樣,壹輩子就只會寫這麽壹次,所以他不能不認真。
寧紀臣寫得很認真,也寫得很慢。
連雲晴輕什麽時候醒來的,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後的,他都沒發現。
雲晴輕很困,她是被尿意憋醒的。
醒來沒有看到寧紀臣躺在自己身側,生了兩秒鐘的氣,眼角的余光瞥見寧紀臣正坐在書桌前,像是在寫著什麽東西。
雲晴輕有些好奇,掀開被子下了床,步子很輕的走到寧紀臣身後,探頭往他面前寫著的東西看了眼,好壹會兒才看明白,他在手寫結婚申請書。
心霎時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盈滿,隱隱作痛的眼眶又有了發燙的征兆。
寧紀臣在申請人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名字底下落下日期,最後壹筆寫完,放下筆,拿起紙張看了看,看看有沒有錯別字,或是語句不通順的地方。
記不得的幾年前了,他去找來其他人的結婚申請書看過,知道怎麽寫,可到底時間太長久了,他記性再好,也不可能把申請書裏的每個字都記得住。
“妳的字真醜,白瞎了妳這張臉。”
女人含著笑略帶嫌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寧紀臣楞了下。
雲晴輕站在寧紀臣背後,摟住他的脖子,瞇著眼睛壹臉享受的蹭了蹭,“聽說字不漂亮的人,百分之八十上學的時候沒有談過戀愛。”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上學時哪有什麽手機,喜歡上誰了,就偷偷的跑去小商店買自認為花紋好看味兒最香的信紙和信封,用自己最好的那支筆,在信紙上寫上告白話語,不再秀狂草,壹個字壹個字的寫,比寫作業做試卷還要認真。
情書寫多了,好看的字也練出來了。
像寧紀臣這種,字醜得好好寫都寫不好看,還能從壹撇壹捺裏看出顫抖痕跡的字體,別說寫情書了,雲晴輕覺得,他可能連作業都少寫。
寧紀臣嗯了聲,沒有反駁雲晴輕的話,“是很醜。”
家裏四兄弟,就屬他的字最不好看。
沒辦法,上學那會兒他天天想著拿槍,拿筆什麽的,看到筆他就頭疼。
寧紀臣放下申請書,握住雲晴輕的手,語氣抱歉的開口:“我過幾天要回隊,後面也不可能再有什麽假期,能抽空領個證,但婚禮辦不了了。”
“不辦就不辦吧,小卓都這麽大了,辦了也不好看。”
十八歲的雲晴輕或許有想過將來嫁壹個自己愛的也愛自己的人,辦壹場能夠滿足所有少女心願的婚禮,但二十八歲的雲晴輕,只想求壹段細水長流的婚姻,壹個白頭偕老的人,那些虛的東西,有或沒有已經不重要了。
提起雲卓,寧紀臣皺了皺眉。
全家人都知道小家夥是他的種了,只有小家夥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雖說小家夥現在看起來很喜歡他,但寧紀臣不確定,如果小家夥得知他就是他的親生爸爸,會不會起反抗情緒。
寧紀臣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緣由的,他和寧熙晨幼年時期也很喜歡他們的父親,後來得知他們壹直喜歡著的叔叔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時,抗拒得不得了。
誰知道兒子會不會像他。
越想,越覺得腦殼疼,寧紀臣用力的摁了摁眉心。
雲晴輕察覺到寧紀臣的異樣,皺了皺眉,“怎麽了?”
寧紀臣拉過雲晴輕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側,往後挪了挪凳子,把雲晴輕抱在自己腿上,沈聲問:“妳打算怎麽和小卓解釋?”
“這個……”雲晴輕訕訕的笑了笑。這個,她真沒想過。
剛開始是不想說,後來寧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也曾想過要說,可每回見到他,她就說不出口了。兒子人雖小,但主意多,別看他現在看起來那麽喜歡寧紀臣,可壹旦知道寧紀臣就是自己的親生爸爸,他會不會接受還真不好說。
寧紀臣壹看雲晴輕這副表情,立即就猜出個大概來了。
剛哄好了老婆,又要琢磨著去哄兒子,寧紀臣腦殼疼得更厲害了。
……
寧紀臣和雲晴輕和好,對於淩業他們來說,自然是樂見其成。
隊裏實行晚婚晚育,可他們這群人,哪怕隊裏沒有規定也沒時間去找老婆,找了人家也不壹定會嫁,幹脆就懶得找,所以壹耽擱下來,個個都三十好幾了。如今,看到他們的頭兒終於要結婚了,他們心裏更多的是祝福。
雲晴輕又和寧紀臣膩歪了壹天,兩人才啟程回寧宅。
他們走開的這幾天,言瑾禾那邊很順利,寧無雙最終也沒有把孩子打掉。
回去的路上,雲晴輕壹直在想怎麽和雲卓說這件事,寧紀臣專心開著車,壹直回到寧宅院子門口,兩人都沒有交流過。
雲卓習慣了母親經常不在身邊的日子,雲晴輕走開壹段時間對於他來說沒什麽,日子照常過,更何況雲晴輕這壹次出去不是去做任務的,而是去跟他最喜歡的大叔叔約會,是去給他找爸爸的,他打從心底支持。
雲晴輕和寧紀臣回來時,雲卓正壹個人蹲在院子裏玩著寧父養的花,聽到車子的聲音,下意識擡起頭,朝院門外看去。
看到雲晴輕從車上下來,雲卓雙目壹亮,連忙站起身,用滿是泥巴的雙手拍了拍屁股,屁顛屁顛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