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真正的私生子

“行行行，好好說嘛。聽妳口吻，堅熠傾銷問題產品是真有其事了？他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他就不能好好的，正正當當地做生意嗎？”余生海聲音不大，但卻明顯是在壓抑著怒氣。
“妳就會怪兒子！還不跟妳學？有其父必有其子，妳叫他怎麽正正當當做生意？”女人見他壹開口就先怪兒子，微怒向他嗔道。
“妳！”余生海壹噎，“我做這壹切，冒所有風險是為了誰？不就為了他能夠堂堂正正，幹幹凈凈？如果要讓他過我壹樣的日子，我不如直接讓他接我班，來做余韻園的總裁得了！他真是叫我失望之極！好了，電話裏不方便多聊，隨時有員工過來。也快下班了，我現在就過妳那邊去。妳也打個電話給他，讓他也上妳那兒，在那跟我好好等著！”
“知道了海，別老板著臉訓孩子嘛好不好？我做幾個妳愛吃的菜，有什麽話，妳們父子倆桌上好好說。”電話那頭，女人極盡溫情。
接完電話，余生海取下眼鏡，捶了捶頭，似乎深感頭痛。接著，又深吸了兩口氣，立即收拾起包，往門外走。
有點特別的是，余生海竟然沒有通知平時的那名貼身司機，自己上了古思特，親自驅車，壹路開往那條平時他去得並不多的路。
那個山莊小區三面環山，鬧中取靜，住在裏邊的人都是貴而不顯，低調之極。低調到，明明高尚尊榮，卻遊離在人們的話題之外，教人幾乎難以想起；低調到，就如同余生海的每次悄然前往，極少會引起外人的註意。
換成平時，余生海獨自駕車前往山莊的過程中，總會打開車中猶如禪音的古典音樂，整個人都放得很空，變得很輕松。整個心情，還未至山莊門口便已盎然、愉悅起來。
那道只為他悄然開啟的家門，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壹個老男人在這世間最溫存的暖色。說是歸宿，是秘密花園，都未嘗不可。
只是今日，他的心情無法翩然，也難以愉悅。
沿著上山的寂靜車道，沿著路的兩邊並不招搖的樹木景致，余生海駛抵了山莊，進入地下車庫，將古思特直接開到自家單元的樓底位置，這才停了車，進電梯。
上到6樓，輕叩了兩聲門。開門的卻不是姚珍，而是壹張不到三十歲的英俊男人面孔從門後浮現出來。
“爸，您來了？”男人叫得很自然，笑容毫無隔閡地親切，只是比平時多了幾分不安。
“嗯！”余生海悶聲嗯了壹下，算是回答，同時人大步往裏走，似乎不願在門外多半刻的停留。
邊往屋裏走，余生海邊脫下公司穿的西裝外套。
“堅熠，還不幫妳爸拿衣服？！”廚房裏，壹個女人聲音傳來。壹邊說，壹邊端著菜從廚房往餐桌走。
女人若仔細看，可以看出應該已然五十多歲，但不仔細看，也很可能讓人覺得不過四十來歲而已。雖然眼角有了魚尾紋，雖然也漸漸顯出壹點雙下巴的痕跡，但她無論身形還是五官，依然給人天生麗質之感。至少，在五十多歲的女人中，像她這樣，絕對算是少見的風韻漂亮，氣質優逸了。
“爸您坐。”余堅熠哪需要母親姚珍的點撥？還不待姚珍開口，就已扶余生海往紅木沙發上坐，同時順手接過了余生海手中的外套，幫他放到壹旁的衣架。
“爸，這是德國進口的荷電微粒產品，對您的頸椎腰椎很有好處的。公司總共才進口了幾臺，我特意拿過來這臺送您。”余堅熠自己卻不急著往沙發上坐，而是從壹旁搬出壹個精致的大紙盒。
“得了得了！妳什麽意思，洋垃圾用到我身上來了？！”余生海大手往下按了按，制止了余堅熠的舉動，臉上帶著責備。
“爸，怎麽會呢。洋垃圾我再怎麽也不可能給您用啊。”余堅熠壹番熱情遇了冷，卻絲毫不以為意，沒有對父親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來。
“就是說，妳承認公司賣的其他產品確實都是洋垃圾了？”余生海卻從話裏聽出另外壹層含義來，臉壹板，聲音變得嚴肅了很多。
“爸，絕對不是那樣。我敢說，百分之八九十是頂尖的國外進口產品，也就疏忽了那麽壹下，被夾雜進了幾批質量有瑕疵的產品而已……”余堅熠不管父親怎麽發火都不慍不惱。雖然有不安，卻絲毫不影響他壹臉真誠的笑意。
“別叫我爸！”余堅熠的話說到壹大半卻被打斷，余生海的壹聲暴喝突兀而起，同時壹掌拍在餐桌，壹只高腳紅酒杯歪了壹歪，倒在桌上，繼而滾了兩下，掉落地面，壹聲清脆，透明碎片濺開。
余堅熠粗疏卻俊氣的眉毛顫了壹下，卻馬上就恢復了平靜，等著父親的責斥。
“妳個混帳東西！在我面前還想搪塞！真要只是壹時疏忽，夾帶壹點殘次品，妳會急得讓妳媽趕緊找我？妳不願說實話是吧？好！我落得省心，懶得管了，我陪妳媽吃完飯就走！”余生海沒再拍桌子，卻怒急反笑，火氣有升無減。
“生海，這是幹什麽呢？不是說好了嗎，兩父子本就難得見幾次面，見了面就好好坐下，心平氣和地談。妳都不問清事由就對兒子發火，成心讓我做媽的傷心難受。”姚珍見狀連忙放下手中菜，走過來抱余生海的肩頭。
“妳少摻合了，他今天這樣，離不開妳慣他。”余生海轉頭看向姚珍，雖然怒氣未消，但看她的眼神卻明顯溫存很多。
“堅熠，妳要相信妳爸。別人面前妳可以玩心眼，跟妳爸必須壹五壹十地說出來！要不妳讓他怎麽幫妳？”姚珍倚在余生海身邊，帶著點慍怒提醒兒子。
“爸，我說了怕您生氣，氣壞身體。”余堅熠似乎願意說實話了。此前的撒謊，被他反說成了為余生海好，替余生海的健康著想。
“說吧。”姚珍催促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