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跳河女的交易

“她壹直說，不想壹個人活，她要去陪小天，陪她的田壹天！”老萬壹語即出，石破天驚。
“妳說……她是孟憐兒？！”雷宇天這壹驚非同小可，但旋即又想到孟憐兒最終的結局依然是投了河，被福伯他們撈起埋在那荒涼山坳之中，“可那又怎樣，妳們就算救了她壹次，她最終還是執意投了河，被村裏人從河裏撈起埋了。前些天我還去了她墳前。”
“不可能！”老萬肯定地說。
“什麽不可能？”
“孟憐兒壓根就沒死。我們救起她後，她是執意要繼續投河，但我們之中卻有人好好勸她。妳想想，就沖她執意要替田壹天殉情，就能看出這女娃絕對跟田壹天關系不壹般，應該就是從小訂了親的壹對，就算不是訂親，感情也絕對是非常深的。我們本就是在尋找田壹天，現在田壹天暫時沒下落，找到她的心上人，我們怎麽能讓她真的去死？憑直覺，這個女娃對我們很重要。”
“要是有壹天發現田壹天真的還活著，卻落入了其他勢力的手中，我們怎麽把他搶過來？辦法有很多，但我們如果好好善待孟憐兒，有孟憐兒在手中，會不會算是最省事的壹個辦法呢？”
“孟憐兒並不聽我們的勸。好在我們的人裏面也有兩三個中年女人，那些中年女人就主動勸孟憐兒。她們問了孟憐兒田壹天的長相特點，然後告訴孟憐兒，我們前幾天見過壹眼田壹天，可以確定田壹天沒有死，只是不知被人帶到哪兒去了。這話當然是騙孟憐兒的，但對孟憐兒卻很起作用。不是她傻，是因為她對田壹天用情太深了。”
“這時剛好聽到孟憐兒爸媽的喊聲，他們也在到處尋找孟憐兒。孟憐兒說她不想回村，如果田壹天真還活著，她要找到田壹天再說。我們的那些中年女人就答應她，把她帶在身邊，壹起沿著田壹天消失的那條路去城裏尋找。”
“妳是說……孟憐兒後來沒有跳河？她活了下來？可……鄉親們明明把她撈起來埋在了山坳。他們不可能騙我的！”雷宇天聽到自己艱難的問話聲帶著顫音。
“妳說的埋在山坳那事，我們後來也聽說了。好像是在我們帶走了孟憐兒幾天之後，他們在河邊另外找到壹個女孩的屍首，撈起去埋了。聽說那個女孩被撈起的時候都已經爛了，臉也被魚啃沒了。沒猜錯的話，那可能是別的地方老遠漂來壹具女孩屍首吧，因為沒有人找來認領，那些糊塗鄉親就認定是孟憐兒了！不管她是誰，至少可以肯定壹點，她不是孟憐兒！”
“因為真的孟憐兒被我們帶在身邊壹路去找田壹天。壹路都沒能找到，那幾個中年女人就鼓勵她，再找找，再等等。反正人是壹定活著，哪怕找個幾年，也壹定能找到的！”
“那幾個中年女人對她特別好，估計應該比她自己家裏人還好吧？為了讓她增加壹些信心活下去，我們又找了最好的醫院，幫她整容。自從臉被河邊石頭嚴重破了相之後，她自己也壹直擔心，又想找到田壹天，又怕找到田壹天的時候，田壹天發現她變成了醜八怪。她並不傻，這時候，她應該隱隱能夠覺察出我們的目的了，但她還是接受了我們資助的整容。”
“她重新擁有了壹張完美的臉蛋。醫生沒辦法把她還原成原來的樣子，但卻結合傷勢，再按照她原本的氣質，重新加以雕琢，讓她的五官變得格外清新、純真，就像開在山裏的壹朵小小山花。因為，這種氣息，就是她的本來氣息，也正是田壹天最喜歡的氣息。”
“孟憐兒特別愛讀書。她說只有在學校，她可以繼續感受到當初跟妳壹起上學的氣息。這樣當然好了。我們當然也不希望孟憐兒走上社會，最終擁有她的社會圈子，甚至可能另外愛上壹個男人，結婚成家。那樣壹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於是，按照孟憐兒自己的意願，同時也是按照我們的意思，她壹直都在念大學。念完壹所，換壹所大學接著念。別人只念四年的大學，她卻整整念了十年的大學。當然，這中間是要換身份證的。妳也知道，有些人同時會擁有幾張不同的身份證，這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
“妳是說，艾……艾瑤薇就是孟憐兒？！”雖然從老萬透露孟憐兒還活著的時候起，雷宇天就隱隱想到艾瑤薇。可現在如此確切地從老萬嘴中說出來，雷宇天還是驚得差點握不穩手中的電話。
“妳總算明白了。現在明白她為什麽心甘情願配合我們的計劃了？現在知道她為什麽那麽不喜歡妳前後的兩任妻子了？其實幫她整容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她問我們：說吧，妳們這樣幫我，想要得到什麽。”
“壹切就變得開誠布公。我們明確地告訴她，我們救活妳，幫妳整容，還下定決定動用壹切資源幫妳找到田壹天，當然有我們的目的。找到田壹天，山洞的秘密必須告訴我們。我們得到山洞，妳得到妳的田壹天，大家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就是壹個交易，但這個交易誰也不輸，聰明人都會選擇合作。否則，憑她自己，只怕壹輩子再也找不到田壹天。”
“她就是聰明人中的壹個。她看透我們的目的是奔著山洞秘密而來之後，反倒更加相信我們了。她相信我們比她更急於找到妳，所以在尋找妳這件事情上壹定會盡心盡力，得到結果。她考慮之後，接受了這筆交易。不過，既然接受交易，壹切就得按交易的規則來。規則就是，找到田壹天的時候，她可能會太激動，但不管怎麽樣，她都必須強壓下這份激動，裝作若無其事。我們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抖出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她擅自與妳相認，脫離了我們的計劃，試圖與妳私自逃走的話，那麽不僅對她，對妳也都是滅頂之災。我們是壹向對她很好，但如果她要是破壞我們之間約定的合作，那麽她馬上就會嘗試到我們殘忍的壹面！”